灰祗棠

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

Unknown

●临睡前发个小刀片

●好几星期前的存货

●晨熙友情向

陈向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,静静发呆。

这一刻他不是SpeXial的Teddy,也不是人们口中的小熊,他仅仅代表着陈向熙,独一无二的个体存在。

顺势望去,触目可见一棵硕大的相思子。台湾很适合这树种的生长,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楼前就有着同样一大片的葱葱郁郁,后来几经波折,自己去内地求学,再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这孤零零的一棵了。

陈向熙很喜欢这棵树,一方面是因为家里的瞄吉很喜欢躺在树上晒太阳,另一方面就完全是因为一个人。一个和自己名字连起来念还蛮顺口的人。

他始终还记得刚加入spexial的时候,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骂声,不仅仅是他,一起受骂的还有同期加入的Evan和晨翔.他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做过更遑论做错,却被人骂了很久很久。脸书上、ins上甚至出席外界活动的时候都有狂怒的粉丝冲他们大喊大嚷。

骂他们是垃圾,质问他们凭什么加入spexial,让他们滚出去。

中文不太好的Evan偶尔会很懵地问,她们在喊什么,晨翔总会骗Evan说,没什么,她们只是看见我们很激动啦。然后把视线转向小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。那个时候明杰和宏正总会过来拍拍他们的肩膀,伟晋和子闳就会偷偷侧身去给工作人员一个暗示。

开始的那段日子里,类似的事件数不胜数。

二代加入后的第一次粉丝见面会上,大家逐个发言,回忆起过去这段时间的经历。Teddy远远的就看到晨翔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,受到台下粉丝的叫喊声渲染情感更是无法控制,一滴一滴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。而后轮到他发言,聚光灯打在脸上,这个哭了很久的孩子才被人们重新打捞上来。

他是最先曝光的二代,也是挨骂时间最长的,足足有一年。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却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记。

那次活动散场之后,Teddy主动约晨翔来家吃饭。Teddy烧的一手好菜,在厨房很快就做好了卤肉饭和豆鼓炒生蠔,转身去找晨翔的时候,发现他正在盯着阳台下的一棵树发呆。

那唯一一棵存活下来的相思子。枝叶不很茂盛却隐约能让人想象出它未来壮硕的样子,晨翔望着它出神,眼睛都很少眨一下。

Teddy走过去看见他当时的样子,想到前不久脸书上的“反连晨翔联盟”,鼻子突然一酸,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上,安慰他道,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晨翔。

晨翔没有说话,只是转身抱紧Teddy,用他最喜欢的一种拥抱方式,随后盈满泪水的眼睛又重新笑的无比灿烂。

好,我们去吃饭。他轻轻地在Teddy耳边说。

后来,骂声随着时光堆积在并不遥远的偏僻角落。团里不断地又有新人加入,先是三代的易恩、以纶和风田后来又有了四代的Dylan和执。人越来越多,早先的二代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前辈,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的是,总算再也没有人让他们滚出Spexial了。

陈向熙视线从树上移动到天空中,看着层层堆积的一大团云朵被风一点点吹散。

他们是一个团体,密不可分的一个团体,少了谁都不再是完整的spexial。

他曾经以为大家能够一起坚持到SpeXial爆红的那一天。那么难熬的岁月都过去了,大家戏路越来越广,公司的薪酬较之以前也有了不小的涨进,直到发生那件事,晨翔打来电话的那一刻之前,他还满怀天真的觉得大家就快要苦尽甘来了。

陈向熙到现在依然能清楚记起那一天的情景。在电话里,晨翔的情绪就不是很对。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他放下电话下意识就跑到二楼阳台上。低头的一瞬间恰好看到已经停在自己家楼下多时的晨翔。一时间目光两两相对,黄昏时分,最后的几缕残阳妆染在相思树的枝蔓上,缠缠绕绕,泛着熹微的光。

站在阳台上的陈向熙楞了片刻。

而后两人顺理成章进入他的房间,掩好门窗。陈向熙还特意给晨翔煮了昨天磨好的咖啡豆。这场谈话时间持续了很久,屋子里的灯持续一夜未眠。

凌晨三点钟的时候。晨翔再次说道,不出意外的话,今年2月2号我就会正式退出了。

Teddy表情一滞,迟疑片刻还是再次问道,真的决定好了吗?

类似的对话在这个夜晚发生了不下十次。每次晨翔说起退团,Teddy就会追问一句,晨翔继而沉默半晌,然后过一段时间再继续重复一次上面的对话。

大家谁的心里都没有做好准备。

时针和分针一圈一圈转着,转到四点一刻。
再过不久,天就会亮了。Teddy心里计算着时间,不声不响走到晨翔身边坐下,抱住意识不清的他说道,一切都会好的,晨翔。

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的自己去承担,而现在的你先休息一下好不好?

Teddy半拖半抱着晨翔上了床,给他脱了衣服,掖好被角。安顿好那人后却发现自己怎样都睡不着了。
脑子一片混沌,疾病、兵役、可米等诸多词汇闪个不停。他关好室内的灯,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。

在台湾其实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的,多多少少从SpeXial团员经常爱穿的破洞裤就可以看出。可是站在外面的陈向熙,裹着厚厚的一层外套,还是觉得冷。

他望着楼下的相思子小声呢喃,怎么会这么冷?风从枝叶上轻轻晃过去,有水珠从二楼打着旋迅速落下。

作为Teddy的陈向熙有些想哭了,像之前子闳回归那天演唱会上一样,他仰着头重新把眼泪逼回眼睛里。

嘴里小声哼着歌:

记得第一次的邂逅就决定要一起走
我还记着那份感动
说不上什么时候
许下了这个承诺
不论需要多么久
只为彼此的守候

教教我 该怎么做

而现在谁又来教教他该怎么做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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